11 - 17 mar 2012
話說小周兩口雖沒有了無花果的工作, 但古諺塞翁失馬真的有下一句,
早兩天才在擔心他們工作情況, 想不到他倆到了新葡萄農場工作順利,
更將我們也拉入了剪葡萄的行列, 令在無花果苦海中掙扎的我們終於得救,
所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, 出國數月, 對人生無常的體悟又多一層(這體悟太浮誇了吧~~)...
我們新報到的農場在小鎮 Mildura 的偏南方, 是無花果農場的反方向
(之前忘了說那農場在新南威爾斯省, 而我住在維多利亞省, 所以每天都要跨省工作),
清晨時份便看到一大群車隊向同一方向進發, 三轉四彎的半個小時後,
終於到達目的地, 但天色還未亮看不清四周的狀況, 只見一座大得怕人的倉庫.
我們跟著新工頭在葡萄園中轉來轉去, 竟然也花了約半小時才到, 真不知道這葡萄園有多大.
下了車已經看到一大堆南亞人吵吵嚷嚷的在推著一座座"衣車",
這座農場的主力勞工原來是阿富汗人和印度人, 反而來自台灣香港馬來的華人成為少數族裔
(另地緣政治奇想: 在異地上, 不知印度人遇上巴基斯坦人會否因爭水而大打出手?),
由放小周已先在這兒工作了數天, 來前已教我們來到有三大要訣:
一搶, 再搶, 三搶.
先搶"衣車", 其實是採摘葡萄的工具車, 最上方是磅和小斜台,
給你方便地排列好葡萄, 再磅好一發泡膠箱約在9.3至9.8公斤,
衣車下方有層架, 給你放待用的空箱子.
再搶是發泡膠箱, 九個箱子包成一長條, 理論上每人只能拿一條, 當然實行上很難說了,
每個人都想拿定好一點箱子, 免得中間不夠又要出row外找, 重點是很多時出外也找不到,
所以採葡萄時要豎起耳朵, 聽見運箱子的車來到時, 大部份人便要飛奔出去搶箱,
很奇怪在那一大片樹叢中南亞人跑時還會!@#$%的在講話, 十足阿波卡獵逃的情景.
三是搶時間, 所有勞工都是老手, 剪果排箱又快又漂亮, 下午一點多便會收工,
而且他們沒有箱時都會找我們這些新手"借"箱, 有時主管一聲不響的便將你那一條箱拿走,
那也是沒有辦法, 手腳慢只能忍忍, 總不成所有人都得等你放工吧.
說回葡萄園, 來到澳洲終於親身見到具規模科學化管理的大農場,
大的程度可能比兩個觀塘還大, 由一個區到另一區走應該要小半天,
所以移動時都要坐上拖拉車,
極目所見是小山坡與小山谷一直交錯伸延, 無數排的葡萄樹便是種在一片又一片的山丘上,
可以看出特意整修了地形令每一排的葡萄樹都能有日照,
由於快要收成, 葡萄樹排上都蓋上了白銀色的遮陽布,
遠看就似銀色的浪濤一層層的狂湧過來.
(蓋布是為了令果實以為是陰天好好生長, 不受日照而變黃變軟, 人類真可怕連葡萄都騙...)
壯麗的美景欣賞完感嘆過, 又到了真正的工作時間,
由於我們都不會剪葡萄, 負責人就到來進行了十分鐘速成培訓,
好的一箱葡萄重點如下:
1. 顏色漂亮, 不能帶青, 但可別少看這要求, 實行時非常困難,
因為一大串葡萄總有些是半紅帶青色的, 那時你就得用剪刀挑走那些青果,
有些地獄農場更要求你一整箱都是統一淺紅或深紅顏色時, 那難度就更高了.
2. 排列整齊, 不可帶枝, 困難點之二, 葡萄本身有枝梗, 但為了令賣相好看點,
我們要將葡萄左摺右砌打枝梗藏去再塞到箱子中, (人類真可怕連人類都騙...),
還好這農場要求只要七八成不算過份, 傳說的地獄農場要求是九成半枝梗消失,
還有是果實要鋪平方便工場蓋箱蓋.
3. 重量約為10公斤上下, 小CASE無問題,
不過有時還是會出現塞到葡萄快變果醬但還是8公斤,
或是空位多得可以放個人頭下去但已經10公斤的情況.
4. 剪過的葡萄樹要清乾淨, 好果得通通剪下來, 青果則要留下等成熟第二、三剪.
剪葡萄對體力的要求不高, 而且葡萄因為不能在濕冷環境採摘,
變相我們的工作環境也會更舒服, 但世事總是非常公平, 不用體力, 技巧要求就很高,
看到別人閉起眼很輕鬆在剪便有50-60箱葡萄, 而自己拼死也只得20-30箱,
遇上果不太漂亮的修修剪剪一輪還是排不好更是氣餒,
不過比起沒有果的無花果, 這一份已經算是不錯的工作,
下來就是如何訓練自己快手一點賺多幾箱了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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